조선조 구곡가의 시가사적 전개양상 연구 = 朝鲜朝九曲歌的诗歌史展开样相研究
本研究旨在阐明朝鲜朝九曲歌的诗歌史展开样相。通过本研究,我们可以很清楚地判断出朱子经营武夷九曲并创作<武夷棹歌>的中国九曲文化是如何被朝鲜朝的士大夫所接受并形成朝鲜朝的九曲文化。与此同时,我们也期待可以解决九曲歌的享有主体─朝鲜朝士大夫的思想、志趣、情感、思考方式等与九曲歌的历史变化有怎样的影响关系。
对于朝鲜朝九曲诗歌的既往研究,比起韩文九曲歌,更多的研究室以汉文创作的九曲诗为中心进行的。但是,为了更全面地理解朝鲜朝九曲诗歌,我们要均衡地对这两种形式的诗歌进行充分地研究。所以,对于至今未被受瞩目的朝鲜朝九曲歌需要具体地研究。因此,我们在认定韩文诗歌在文学分类上的开放性后,需要在所有韩文诗歌中进行对与九曲文化相关的作品进行筛选。再有,我们可以确定截至20世纪初,九曲诗歌也在进行创作和享有,所以时期范围应扩大到日帝强占期来进行对作品的筛选。笔者认为朝鲜朝九曲歌的作者处于社会与现实中理应有其的对应与变化,因此,本研究坚持此种研究视角对朝鲜朝九曲歌的诗歌史展开进行探究。
朝鲜朝的九曲文化基本上是以中国山水文化的传统为背景发展的。史前的山水对于人们来说是一种敬畏的对象,但也有致用的观点。进入先秦时代后,山水成为了人们思考道德价值的审美对象,也开始将山水认为是确认包括人在内的自然普遍性(道)的对象。至魏晋南北朝,当代知识人开始将其认为是与政治现实对立的理想空间。唐宋时代,山水文化随着性理学的发展开始发生了变化。宋代的性理学者们为探寻其学问的理想而追求亲和山水的生活,具有代表性的便是朱子。朱子在崇安县新安的武夷山下建武夷精舍,过隐居生活的同时经营武夷九曲并创作<武夷棹歌>。之后,朱子隐居的武夷山成为了朱子学问的本山和圣所,他的武夷九曲成为了后代儒学者生活的典范。尊崇朱子的朝鲜朝士大夫开始效仿朱子的武夷精舍和武夷九曲,使得朝鲜朝九曲文化绽放鲜花。
九曲文化基本上具有山水文化的性格,同时也具有隐居文化的性格。因此,作为隐居文化的九曲在与政治现实对立这一点来看,它具有“理想乡”山水的意蕴。在朝鲜中期,士林派因各种士祸而退居乡村并生成了“江湖歌道”这一新的山水文学,这正是当代的政治现实与当代人对其认识下所产生的文化产物。效仿朱子武夷九曲而形成的朝鲜朝九曲文化便是与士林派的隐居文化相结合而形成的,它并非只是退居山水田园与世隔绝,而是作为儒者的本分和以儒家的出处观为基本的新型隐居文化,它就是朝鲜朝的九曲文化。
朝鲜朝的九曲文化一般形态与朱子相似,即以溪流为中心设定九曲园林,建造修养与讲学的精舍,并以九曲为对象创作九曲诗歌。再有,通常和武夷九曲一样:逆流设定九曲并将各曲特定的景物进行命名。朝鲜朝的九曲基本上接受了朱子九曲的经营模式。但是,被朝鲜化的九曲园林中也有很多没有按照朱子设定与经营的方式。朝鲜朝的九曲园林因士大夫的空间想象力和与中国不同的山水地形而产生了多样的九曲文化。
朝鲜朝九曲文化中,造形艺术的九曲图是在视觉上感受朱子隐居的九曲溪流的,这一点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朝鲜朝的士大夫通过九曲图大致地确认武夷山的风貌,他们将武夷九曲在朝鲜的山水中再现。朝鲜朝的<武夷九曲图>最初从摹写开始,但到了朝鲜后期,因在九曲文化的扩散、实景山水画和民画的流行、当代社会现实的影响下产生了多样的作品。特别是以形式与画法的多样性为基础,<九曲图>呈现了多元化的倾向,这为形成具有独特性的朝鲜朝九曲文化提供了重要基础。
九曲诗歌根据语言形式分为以汉诗体的九曲诗和韩文九曲歌。朝鲜朝九曲诗是16世纪士林们以对<武夷棹歌>的批评意识为基础创作并享有的。这种批评意识强调对<武夷棹歌>有开放性的认识,这翻译在对<武夷棹歌>的次韵诗中。到了朝鲜后期,九曲诗便开始针对朝鲜朝的九曲园林进行创作。就像朝鲜朝的九曲园林在朝鲜的地理环境与历史背景下设定和经营一样,九曲诗也并非之停留在对<武夷棹歌>的模仿上,而是依据朝鲜朝士大夫的空间想象力和对山水的审美创作出了多彩多样的作品。
九曲诗歌的另一构成体为韩文九曲歌。朝鲜朝的九曲歌根据形式的差异分为时调体九曲歌与歌辞体九曲歌以及其他九曲歌。用韩语表现性理学山水美和经营九曲意向的九曲歌非常明确的体现了朝鲜朝九曲文化的特性。
在丽末鲜初,随着对性理学的接受,对朱子的尊崇意识也很自然地在新兴士大夫中间形成,到15世纪中期,出现了不少对武夷山和<武夷棹歌>深刻认识的作品。15世纪中期至16世纪中期,由于勋旧和士林的对立而酿成了多起士祸,从而导致了多数士林的牺牲。于是众多士林脱离政治现实并在其世居地周围寻找山水隐居。这一时期,依据士林所形成的性理学理论加以深化,直接导致了对朱子尊崇意识的加强。在此番背景下,士林对朱子的<武夷棹歌>与九曲经营产生了极大的关注,朝鲜朝的九曲文化开始逐步形成。
16世纪后期,标志朝鲜朝九曲文化定着的代表可以说是栗谷李珥的高山九曲与<高山九曲歌>。栗谷对当代流行的俗乐抱有否定态度,他肯定的是儒家的传统音乐观。即:他追求的是儒家修养论中的“遏人欲,存天理”的音乐。之后,他通过<高山九曲歌>实现了其追求的音乐。栗谷的<高山九曲歌>也与当时活跃地议论的“国文诗歌谈论”有着密切关系,当时代表的性理学家退溪与栗谷对歌曲有着共同的认识:注重歌曲体裁本身的特性,它是实现性理学理想的一种手段。
<高山九曲歌>的形态为为共10首的联时调。它以序曲开篇,将其设定的1曲冠岩至9曲文山各自通过时调所变现出来,这种构成方式可以说是继承了<武夷棹歌>的形式。栗谷通过经营高山九曲来实践讲学与‘咏月吟风’,他用歌曲表现在九曲中所产生的极致的‘兴’,于是<高山九曲歌>便应运而生。栗谷并非只是模仿朱子的九曲经营,他所创作的<高山九曲歌>可以说是朝鲜朝九曲文化定着与独自化的标志。
17世纪,岭南的李重庆以清道地域的云门山和东仓山为背景经营了梧台九曲,李重庆的梧台九曲是根据朱子的武夷九曲而设定的九曲园林。但是,他并没有创作九曲诗,而是创作了韩文诗歌<梧台渔父歌九曲>。他认为在经营梧台九曲的同时需要有解自身之‘兴’的歌曲,于是便取<陶山十二曲>与<渔父词>的‘体’和‘乐曲’创作了<梧台渔父歌九曲>。此作品共由9首构成,但并没有依据九曲歌的一般方式创作。<武夷棹歌>是渔父逆流而上找寻九曲妙处,所以朝鲜朝<渔父歌>的江湖与九曲具有相同性质。其结果,李重庆通过九曲歌所表现的便是在梧台九曲这一脱俗的理想空间里而悠然自得地生活的渔父。
16世纪后期,士林在政权中出现,与此同时,根据师承关系形成了学派和朋党。到17世纪后期,党争变得激烈。在此种情况下,京乡的社会、经济、文化上发生分歧,导致了士大夫阶层分化为京华士族和乡村士族。因为此时期的党争产生的权势交替,各党派均有多人被放逐或牺牲。在这样的政治现实下,追求山水隐居的他们对朱子的武夷九曲经营加以亲身实践,此般文化现象在全国范围内扩大。
朝鲜后期的朋党虽然是政治势力的集团,其必然也具有学派的性格。他们树立以性理学为名分的大义,在政治立场上统一战线,所以对于他们来说,学派的正统性比什么都重要。学派的正统性不仅与性理学的道统意识向结合,它还是区别其他党派并体现其优越性的标志。此番道统问题到了朝鲜后期,在乡村社会中以更加复杂的形式出现。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对于乡村士族来说,道统关系到他们存在的依据。因为对于无法出仕的乡村士族来说,在确立自身的地位和作为引领乡村社会的主要士族而得到认可上,学派或家族的正统性比什么都重要。以此,士大夫的道统意识由国家的层次转向学派,亦或家族的层次。
朝鲜后期士大夫阶层的分化,以及因此产生的道统谈论成为了朝鲜后期九曲文化发展的重要北京。朝鲜后期的九曲经营和九曲诗歌创作具有几点倾向性。首先,以各学派为中心,在先贤的世居地设定九曲园林,大多创作<九曲图>和九曲诗歌。其次,模仿先贤的九曲经营并设定自己的九曲园林,<九曲图>和九曲诗歌的创作更加扩大化。
经过18世纪的发展进入19世纪后,九曲园林的经营与九曲诗歌的创作扩散到全国。西人老论主要以忠清道的盛景为中心将九曲文化扩大,岭南地域的南人主要以乡村的世居地位中心经营九曲。岭南南人在经营九曲的同时也创作<武夷棹歌>的次韵诗和渔父歌系的九曲歌。与岭南南人不同,西人老论积极接受栗谷的<高山九曲歌>并使其成为朝鲜朝九曲歌的典范。但是,此失去的西人老论在创作九曲歌上相对有些限制,而岭南南人的九曲歌更加多彩多样。
在此时期,岭南地域的李衡祥经营城皋九曲并创作了<伧父词>,他借用了李贤辅的长歌<渔父歌>,并将唐诗集句从而创作了属于自己的九曲歌。这种岭南南人的九曲歌到18世纪后期由闻庆的蔡瀗继承,他在自己的世居地经营石门九曲并创作了九曲诗和九曲歌。<石门亭九曲棹歌>借用了连续体律文形式的歌辞,这一点是反映朝鲜后期九曲歌变化的标志。
18世纪以后,随着京乡的分化,乡村士族比京华士族更集中地创作九曲歌。再有,朝鲜后期音乐环境的变化导致了乡村士族所关注的体裁变为歌辞。因为歌辞基本是具有连续体律文的形式,所以它是可以将写作对象详细列举并自由地表现作者感情的诗歌体裁。九曲歌在将9曲不同的空间进行形象化的同时,也要把九曲作为一个整体空间进行构造化。因此歌辞具有表现多种复杂的主题又不失作品完整性的特征,而且它还可以将作者在每处景观的感情很自由地表现。这就起到了瓦解九曲诗歌所具有的固定形式的作用。到了朝鲜后期,九曲歌呈现出以乡村士族集中创作的倾向。乡村士族创作的九曲歌中包含着在世界与自我对立中与矛盾中的困苦,也包含着通过经营九曲来实现自身的志向。因此,朝鲜朝九曲歌的体裁转换与享有层变化导致了九曲歌的变化。
到19世纪后期,朝鲜朝社会面临着外势东渐的危机,其中卫正斥邪思想与开化思想相互起着冲突。朝鲜后期,华夷论被卫正斥邪思想家们所继承,以尊周论为依据的小中华意识更加强化。以华西学派为首的当代卫正斥邪思想家主张通过内修外攘论来应对内忧外患的现实。卫正斥邪思想家还认为要克服外势侵略就要恢复性理学的秩序,其中九曲文化便成了此番思想的基底。正因如此,卫正斥邪思想家们经营九曲,依旧享有九曲诗和九曲歌等九曲文化。此时期经营九曲的人们大多与亡国的现实有些距离,在保存中华之道的名分下找寻山水而经营九曲的。再者,他们比起接受变化的价值观,这更是他们守护儒者的正体性而做出的必然行动。
19世纪末,华西学派的柳重教通过讲学培养后生,他特别注重音乐教育的效用。因此,他制作《弦歌轨范》并把关于弦歌的理论体系以朱子的乐论为中心进行整理,他还将此在讲学和生活中加以实践。他的<玉溪操>正是为了充分追求儒家传统音乐的效用而创作的九曲歌。传统九曲歌的最后一篇要属李道复的<駬山九曲歌>,此作品是李道复在马耳山建造駬山精舍并经营駬山九曲时创作的歌辞体九曲歌。他通过经营九曲与创作九曲歌来构想恢复已经崩塌的性理学秩序。结果,在旧韩末和日帝强占期的历史转换期,当代的儒学者们通过创作九曲歌来表达自己忧国忠节的精神和复古的世界观。
与继承传统的九曲歌不同,还存在追求解体前近代并重新解读传统诗歌形式的开化歌辞类的九曲歌。<大韩每日申报>上发表的作品便与朝鲜朝的九曲歌具有不同性质,这些作品的作者追求文明开化和建设近代国家,在此番意图下,韩国传统诗歌文学或近代文学开始试图进行转换。在这种形式的实验下,传统的九曲歌完全呈现出了另一番模样。因此,在新闻媒体上发表的开化歌辞类的九曲歌完全失去了九曲这一类别的正体性,在九曲歌的形式下,当代的时代谈论占据了主要位置。这时期的九曲歌随着性理学秩序的瓦解和近代社会的转换逐渐丧失了生命力,这也成为了此时期九曲歌的特征。
朝鲜朝九曲歌的诗歌是意义可以归纳为以下几点。第一,朝鲜朝九曲歌在<武夷棹歌>的接受与变化,已经定着朝鲜的实际情况具有诗歌史的意义。第二,朝鲜朝九曲歌是士大夫通过韩文诗歌表现其阶层的正体性和山水认识的,这一点在诗歌史上也是有意义的。第三,朝鲜朝九曲歌在韩国文学史内占据着士大夫诗歌文学的中心地位,同时<渔父歌>和<四时歌>等诸多类别的交错发展具有诗歌史的意义。第四,通过继承了<高山九曲歌>的现代时调作品可以考察现代时调的指向问题,这也具有文学史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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