채원배(蔡元培)와 공교문제(孔敎問題) = 蔡元培與孔敎問題

다국어 초록 (Multilingual Abstract)

本稿探討蔡元培如何對於傳統儒敎思想加以新解釋, 對儒敎的傳統思想有所創見與啓示如何. 這些儒敎價値觀是不是現代中國人必須要所追究的普遍的價値. 蔡元培, 民國初代敎育總長時實施的敎育改革, 1917年初, 上任北京大學總長後, 堅持反對``持一孔之論, 守一家之言``的態度, 他認爲``一己之學說, 不得束縛他人, 而他人之學說, 亦不束縛一己``, 在改革北京大學過程中也提出了著名的``思想自由、兼容병包``的辦學原則. 他在北京大學改革中招聘了大批新知識分子以陳獨秀爲始的『新靑年』雜誌的筆陣.凡是主張文學革命的人, 沒有不同時主張思想自由的因此新文化運動以北京大學爲本營而進行. 蔡元培贊助和支持新文化運動的發展. 而且在他的思想自由兼容幷包的辦學方針之下, 北京大學敎員中, 包括了不同政治傾向和不同學派的人：旣有提倡新文化運動的進步人物, 又有政治上保守但在學術上有造詣的學者, 任北京大學校長時期實施大學改革, 而且因對於新文化運動的支持和贊助所以他被認爲反孔敎反傳統的中心人物. 但不如此, 蔡元培認爲中國堅持的二千年多年孔子的學說造成了不少弊害. 所以, 他只批判了儒敎所造成中國的傳統文化中, 與現代時代不符的孔子的敎義-卽忠·孝·節·義及以孔敎爲國敎化的主張. 他特別面對復벽派人士要復興這些傳統主義, 加以批判和否定. 與此同時, 他一貫肯定儒家思想中的人本主義, 병在儒敎思想內含的仁·義·智等人本主義中發現了흔强的自負心 .蔡元培是 二十歲以前完全浸潤於舊學之中, 小就學習中國的經學, 思想上有受到儒家學說的影響. 二十歲以前最崇拜宋儒, 心醉宋代的理學以及修身和治國平天下等. 他爲中西學堂監督時, 喪其妻王氏, 再婚, 是時他雖治新學, 然崇拜孔子舊習, 守之甚篤與黃女史行婚禮時不循浙俗揭三星書軸, 而以一紅장子綴<孔子>大字. 可見他對孔子崇尙而對於中國文化傳統的精義濡染最深. 故遊學以後, 能以此 與新的西洋學術, 加以配合靈活運用.」, 「對於敎育方針之意見」以外, 他寫的 「中國的 文藝中興, 「世界觀與人生觀」等的文章中, 他以西洋近代文明精神-自由·平等·博愛來加以中國儒敎的仁·義·智做爲新解釋. 値得注意的是, 以<中國的文藝複興>爲題目向西洋人介紹中國的思想中, 他以平民主義·世界主義·和平主義·平均主義和信仰自由主義的. 五個思想爲中國的傳統思想, 其思想是否是中國思想在此不論, 我認爲蔡元培所追求的中國民族的這些價値是他的思想核心. 以下討論「對於敎育方針之意見」中對儒家思想加以新的解釋部分. 1900年前後近二十年間, 因西洋思想流入而引起中國思想界激變. 斯賓賽爾之進化功利論, 廬騷之天賦人權論, 尼采之主人道德論等輸入中國學界, 靑年階層以新奇之嗜好歡迎之, 頗若有新舊學說互相沖突的狀態. 然此等學說, 當時不特深硏而發揮之者尙無其人, 卽斯廬諸氏之著作, 亦尙未有完全移譯者的情況. 蔡元培認爲中國夙重倫理學, 在西洋學說流入如洪水的情況之下, 而尙無倫理學史, 所以他學課之隙, 綴述中國倫理學史一冊, 令中國年輕人以爲大輅之椎輪. 序文中, 他說 “異方學說之分道而輸入者, 如槃如燭, 幾有互相沖突之勢. 苟不得吾族固有之思想系統以相爲衡准, 則益將旁皇於岐路.” 可見當異方學說之分道而輸入的時侯, 他不得不爲衛護傳統文化而整理儒敎倫理的內涵. 儒家思想所謂以三綱五常爲宗旨, 重視君臣·父子·夫婦之道, 强調仁·義·禮·智·信之德目的倫理, 在本質上是傳統主義·文化主義· 敎養主義·人本主義的思想.他反對傳統主義加以批判和否定. 與此同時, 他一貫肯定儒家思想中的人本主義, 병在思想內含的仁·義·智等人本主義中發現了흔强的自負心. 「對於敎育方針之意見」中, 對儒家思想加以新的解釋, 他認爲中國的傳統文化和西洋文化是不對立的. 以西洋近代文明象徵的自由·平等·博愛與儒家中的仁·誓·義相比較, 他說``佛蘭西之革命也, 所標揭者自由·平等·親愛, 道德之要旨盡於是矣.``他主張 孔子曰``匹夫不可奪志.`` 孟子曰``大丈夫者富貴不能淫, 貧賤不能移, 威武不能屈.````自由之謂也`` 古者蓋謂之``義``孔子曰``己所不欲, 勿施於人.``子貢曰``我不欲人之加諸我也, 我亦欲無加諸人.``禮記大學曰 ``所惡於前 毋以先後, 所惡於後毋以得, 所惡於右, 毋以交於左, 所惡於左, 毋以交於右.``平等之謂也. 古者蓋謂之``恕``. 自由者, 就主觀而言之也. 然我欲自由, 則亦當尊人之自由, 故通於客觀. 平等者就客觀而言之也, 然我不以不平等遇人, 則亦不容人之以不平等遇我, 故通於主觀. 二者相對而實相成…. 孟子曰``鰥寡孤獨, 天下之窮民而無告者也``, 張子曰``凡天下疲륭殘疾경獨鰥寡皆吾兄弟之顚連而無告者也.``禹謂天下有溺者, 由己溺之, 稷謂天下有飢者, 由己饑之, 伊尹思天下之人, 匹夫匹婦有不與被堯舜之澤者, 若己推而納之溝中. 孔子曰`` 己欲立而立人, 己欲達而 達人, 親愛之謂也, 故者蓋謂之 ``仁````. 三者 誠一切道德之根源也.” 如此可見, 他重視倫理和儒家的古今道德的內涵.他所見到的中國人根本思想, 而且, 在這點上蔡元培的思想對於傳統儒敎思想有所創見與啓示.